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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声入人心AU】黄昏时 众鸟飞逝07



“龚子棋是警局那边的人。”


蔡程昱盯着打印纸上那人有些桀骜的证件照,眼里沉得滴水。他并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猜想,龚子棋出现的时间太过讨巧,且他的目的性太强,如果不是警方做的身份背景做得太好,抹去了他的猜忌,他也不会任由龚子棋接近他。

“蔡蔡……”梁朋杰有些担忧地看着蔡程昱。

梁朋杰能发现龚子棋的身份是一个意外。他在修改酒吧监控的时候在某个修改的连接处植了个病毒,为了预防警方发现他们动的手脚,今天凌晨这个病毒被激活了。在一声高过一声的警报里,梁朋杰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,随意套了件外套开始和对方拉锯,并报复性地在触到红线的边缘上黑了警局的人员名单。

“这件事还有谁知道?”蔡程昱看着这份除了姓名其余和他之前查到的完全不同的资料,神色俨然。

“我只告诉了你,”梁朋杰坐到他旁边,有些焦急地挠了挠头,“蔡蔡你打算怎么办?嘎子哥那边……”

“他不会知道的,”蔡程昱放下资料,倒进沙发里,“至少近期不会。”

“蔡蔡!”梁朋杰第一次被他的胆大包天吓到,“他是警局派过来的人,这和黄子的事根本不是一个性质!”

“我知道,”蔡程昱闭眼靠在沙发上,重重呼出一口气,“我需要时间处理我和他的事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佳哥死了。”蔡程昱突然打断他,“我和超儿送的他。”

“你说什么!佳哥……佳哥,怎么会……”梁朋杰惊得站了起来,声音随着他眼眶变红哽咽得厉害,“佳哥不是还救过嘎子哥?为什么突然就……为什么啊?佳哥对我们那么好……”

“佳哥是警局的卧底,”蔡程昱红着眼自下而上地看他,声音压着显得嘶哑,“嘎子哥给的资料……”说到这蔡程昱顿了一下,深吸口气将后半句咬得死死的,“……我和超儿送的他。”

梁朋杰终于受不了蹲在地上崩溃大哭,蔡程昱把自己缩在沙发里,像是被梁朋杰的哭声感染,他的眼睛红得厉害。


马佳很早就在云家,至少在他们来之前就在。蔡程昱是最早被云家承认的,那时他还只是个小萝卜头懵懵懂懂地被郑云龙领着见了阿云嘎。在路过花园的时候,他见到了马佳,一个穿运动服遛狗的男人。蔡程昱不记得马佳在和郑云龙闲聊的过程中有没有和他说过话,但他永远不会忘了马佳在他们分开的时候给了他一颗糖。后来蔡程昱问他怎么会随身带糖,马佳嘿嘿一笑解释是个小朋友给的被他借花献佛了。

再后来,他见到了贾凡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最早被领进云家的,但贾凡被云家承认却比他晚了好几年。那时候他们一起学习那些刁钻的课程,被体训师操练的累成狗,阿云嘎他们不可能时时注意到他们,在阿云嘎有事的时候是马佳接管蔡程昱和贾凡。之后张超,方书剑,黄子和朋朋被陆续领了进来,而那时他和贾凡有任务在,陪着张超他们最多的依旧是马佳。他们早把马佳当成了家人,而现在阿云嘎告诉他们马佳做的一切都是别有所图。


“我不想再突然送走一个人,”等梁朋杰哭的声音小下去了,蔡程昱才开口,“至少,让我正式地和他道个别。”

梁朋杰蹲在地上小声抽泣,他把头埋在双膝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,“如果……佳哥真的是,警局那边也会收到消息……”

蔡程昱轻笑一声,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,“我和龚子棋约了后天见面。”

“蔡蔡,你不能,你不能……”梁朋杰抬起头看向他,那双哭肿了的眼里除了悲切还有恐慌。

“如果嘎子哥……”

“蔡程昱!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!”梁朋杰瞪着他,原本满含愠怒的质问受他哭腔影响根本没有气势。

“如果嘎子哥问起来,”蔡程昱看着他,脸上的哀伤褪得干净也没了平日里伪装似的温和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,“你就说你不知情。”

梁朋杰被他突然放出的气势镇住,眼泪再次从他哭红的眼眶里掉出来,他无意识地低喃了声,“哥。”



“你这有意思嘛。”郑云龙坐在书房的椅子里,看着面前被杀的差不多的残棋,嗔怪似地瞪着阿云嘎。

“诶,大龙你这输不起啊。”阿云嘎笑着指责他,却也还是等着他走下一步。

他们坐着书房的落地窗旁,隔在两人的桌子上放着一盘国际象棋,白棋被杀的溃不成军,大局显然已定。郑云龙不想再下转头去玩桌上花瓶里新插的红玫瑰。

“怎么了,大龙不想下啦?”阿云嘎看出郑云龙有点小情绪,开始顺毛。

“你又不让我,这棋下得没意思。”郑云龙抽出一支玫瑰,花茎上的刺被仔细地剥了干净,他伸手碰了碰开得正艳的花,几片粘着露水的花瓣落到棋盘上。

“我让你,你就乐意了?”阿云嘎笑出声,撑着手望着郑云龙。

“你干嘛。”郑云龙和他对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,像置气似的将玫瑰掷他怀里。

等他俩这阵笑过了,郑云龙边念叨着没意思边笑着起身,对着书桌方向叫了声,“胖子。”

“喵~”揣着前爪卧蹲在阿云嘎书桌上的橘猫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,然后接着闭眼睡觉没挪窝。

郑云龙这大半辈子的好脾气怕是都给了这只猫,任劳任怨地走过去抱它。那一大团橘色把阿云嘎平时办公的地方占了差不多,等郑云龙抱它起来,他才发现被胖子压在身下的五六张资料。

“这群小崽子挺能惹事啊,”郑云龙腾出只手把那叠得整齐的纸打乱,哼笑一声,“什么人都敢招惹,比我们当年还能闹腾。”

“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。”阿云嘎拿着玫瑰走过来,半圈着他,将玫瑰折了个差不多的长度放到了郑云龙胸口的衣袋里。

“你有意思嘛。”郑云龙侧过脸看着他,那双比常人大的眼里戏谑被审视代替。

“挺有意思的,”阿云嘎温和地回望他,俊美的脸上是对恋人的柔情,“毕竟选择权不在我手上。”


一阵风挤过窗户缝窜了进来带落了棋盘上的花瓣,白王之前马和象护在它左右,而在它们前方黑棋正虎视眈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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