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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声入人心AU】黄昏时 众鸟飞逝03

“晚会要开始了。”

张超透过车窗看着来参加晚会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进入会场，细长的眉眼里欢愉和疯狂绕成一团解不开的黑。

这场晚会张超本不打算来的，可巧就巧在名单上的几个人都收到了这家的邀请函，秉承早完事早收工的原则，张超难得发了次善心陪黄子走这一遭。

“目标A进入大厅，目标C正准备下楼……超儿你该进去了。”耳机里梁朋杰黑了监控给他们实时转播。

张超理了理外套上并不存在的褶皱，抬手示意司机开门。他今天穿了身藏蓝色暗格西装，外套衣领处别了枚星型胸针，随着他下车的动作，里衬袖子露了一小圈出来。大厅里大都是熟人，张超从侍者那接了杯香槟，一路带着礼貌疏远的微笑往里走。

“黄子那边好了吗？”张超听到耳机里梁朋杰在问。

“就位。”黄子的声音经过电流有些失真的冷。

张超缓步走到大厅落地窗旁停下，垂眸抿了一口香槟。在他身后的某处高楼上，黄子正等着所有的目标到达他们应到的位置。

“小张总，好久不见啊。”

张超侧身，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。看清了来人，张超不自觉地皱了下眉。

金圣权穿了身哑光的黑西装，衬衫领口处缀了颗红宝石领针，西装外套散着，他举着红酒杯对着张超扬了扬，西装上的暗纹流动，小指上的尾戒折射出微光。

张超举了下酒杯算是回应，转身欲走。

“小张总真是绝情啊，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，我们这么久没见了，小张总话都不想和我不说一句吗？”金圣权慵懒的语调里夹着些许笑意，让人听得无端心痒。

张超回头，对上金圣权含笑的眼，冷哼一声，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三天前的招标会上金副总可是独揽风采。”

“小张总这么说可就是取笑我了，”金圣权摇了摇酒杯，“谁不知道小张总年轻有为，咱们李总都在你那讨不到好，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。”

一个小打小闹搞掉了老云家一个上亿的项目，张超面上挂着礼貌的笑，心里冷笑不止。

云家和晰家一向不合，以前王晰还在的时候两家人还能维系着表面仅存的礼貌，但自从两年前那场事故里郑云龙深受重伤，晰家元气大伤几近分崩，两家的关系直至冰点。随着这几年的摩擦增多，两家现在完全是对立状态。

金圣权现在无端搭讪，让张超不得不怀疑之前的事是否有晰家的参与。

“小张总，我敬你。”金圣权说完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，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眸一直没离开过张超。

“不敢。”

张超其实一直不喜欢金圣权的眼睛，那双看谁都满是笑的眼，像是蒙了雾上了釉，精致却泛着温钝的冷光，让人看不真切。

大厅内的灯突然暗下，晚会开始了。

张超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金圣权，对方却看着他朝着舞台方向点了点头，示意他一起过去。张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，却还是和金圣权顺着人流向舞台靠拢。

舞台上司仪走完流程，终于将话筒让给了她身侧的男人。

“动手。”“碰——”

梁朋杰的声音和枪声同时响起，台上的男人软倒在地。

台下尖叫四起，伴随着人群的混乱更多的枪声从大厅各处响起。张超扫过慌乱的人群锁定目标，伸手抽枪，可刚碰到枪柄却被人按住，他迅速转头只见金圣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张超未作犹豫侧身躲开他的手，同时抬脚向金圣权踹去。金圣权连忙向后撤，和张超简单过了几招后，轻浮地给了他一个飞吻道了声回见，随后隐入人流离开。

张超眉头紧皱，再回头目标已没了踪影。

“两点钟方向，目标B准备上楼。”

张超拔出枪直接上膛，转身朝梁朋杰说的方向走去。拨开人群，张超刚好看见上楼的目标B，抬手打出他今晚的第一枪。

“啊———”

在周围尖锐的尖叫声里，张超面无表情地看着目标B倒在楼梯上，鲜血侵蚀着铺在楼梯上的地毯蔓延。

“黄子……”“看到了。”说完又是一声枪响。

张超迅速转身离开，周围的人群早已在慌乱中退散，张超快步混入人群末端，可还未走多远他却又瞥见不远处一个正在和人拉扯的男人。

“梁朋杰，舞台右侧，原目标。”张超说完话，再次脱离人群。

“超儿，别过去……”耳机里梁朋杰却在阻止。

“崩——”

消音手枪打出一声闷响落在张超脚边。

张超连忙侧身躲进舞台边的遮蔽处，有些紧张地按上了一旁的耳机，“黄子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

黄子弘凡趴在某天台上透过瞄准器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晚会会场，像是感应到什么，黄子突然抱着枪向一侧滚去，下一秒，一颗子弹落在了他原本的位子。

“我现在有事了！”

黄子大叫，一个侧翻起身抓起一旁的包，快速向天台楼梯口冲去，在他身后又陆续有子弹落下。黄子抱着枪靠在楼梯墙壁上喘了会气，连忙把枪拆成组件塞到包里。他没做太多停留，套上外套带好鸭舌帽快速下楼。

黄子走出一楼出口，警惕地压低了帽子，快速向之前和张超约定好的集合点走去。

“阿黄？”

听见这声，黄子心头一紧，抬头。只见高杨拎着袋子站在不远处，在他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青年。

高杨只站在黄子几步远的地方，眼里的惊讶还没散完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蔡程昱走出警局，有些惊讶地看着正靠在车上的龚子棋。

“目击证人。”龚子棋站直身，说着转身拉开车门，“去哪？”

蔡程昱愣了一下晕晕乎乎地报了个小区名，等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扎好安全带才反应过来，“对不起，把你牵扯进来了。”

龚子棋抿着嘴专注地看着路，街边暖色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又快速滑落，将他原本锋利的眉眼擦拭得闪着微光。

“你能别开酒吧了吗？”龚子棋跟着导航向右转，余光扫向正不知所措的蔡程昱。

“那得多少失人业啊。”蔡程昱调笑了句，想到龚子棋现在情绪不好连忙又补了句，“我也要吃饭啊。”

“非得酒吧吗？你就不能换一个，哪怕是你租给别人……”龚子棋的眉压得比平日里低了不少，他有些生气了。

“哪儿这么简单。”蔡程昱望着窗外两三倒退的行人，眼神里透露出少许的期盼，“你要是……”

“我不想下次进警局是因为你，”龚子棋语气里透了些不耐烦，但转即又低了下去似一声轻叹，“我不想你出事。”

蔡程昱听到这声低语，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他，缓缓露了个傻笑。

龚子棋看着蔡程昱和他挥了挥手道别，等他走进居民楼才开车离开。

他一定是在温暖包裹里长大的，蔡程昱想着转身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。在居民楼后巷外，另一辆车正在那等他。

“佳哥。”蔡程昱拉开后座的门，打了招呼。

“蔡蔡你这地可选的好，”坐驾驶座上的马佳透过后视镜跟他聊天，“我这不开个导航都能把自己给溜没了。”

“麻烦佳哥了。”蔡程昱露出个乖顺的笑。

“少来这有的没的的，”马佳边说边从边上拿出个文件袋给他，收手启动车子，“你嘎子哥给你的。”

蔡程昱有些茫然地接过，小心仔细地撕开文件袋，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回去，“警局的卧底？”

“嗯？”马佳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他，又转回了视线，“嘎子没和我说啊……哦，嘎子倒让我提醒你最近注意点，可能说的就这事吧。”

蔡程昱迟疑了一下，收回视线，低头盯着手里的资料，“知道了。”